第50章 真理(1/7)

    死寂。

    歌德賓館門前，只剩下晨風(fēng)吹拂旗幟的獵獵聲，以及那五個地面彈坑和空氣里彌漫的刺鼻硝煙味，在無聲的訴說著剛才發(fā)生的一切。

    布洛妮婭臉上的震驚和茫然如同冰面般凝固，隨后被一股強(qiáng)烈的被愚弄的憤怒取代。

    她猛的回過神，指著賈昇，聲音因為激動而尖利起來。

    “妖術(shù)！這一定是某種我們無法理解的妖術(shù)！膽敢褻瀆琥珀王的神名，用這種……這種戲法來蠱惑人心！拿下他！立刻！”

    她試圖用命令來驅(qū)散心底那絲因“神跡”而滋生的動搖和寒意。

    賈昇卻像是沒聽到她的命令，反而將那把空擊了五次的左輪在指尖靈活地轉(zhuǎn)了個圈，臉上掛著一種近乎悲憫的、看穿一切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妖術(shù)？這位小姐，您這話可就顯得……嗯……格局小了?！?br/>
    他踱了一步，姿態(tài)從容，像是在自家后院散步，完全無視周圍鐵衛(wèi)那如芒在背的緊張目光。

    “您親眼所見，子彈是我親手裝填，槍是我親手扣動，五次，毫發(fā)無傷。這是事實，對吧？”

    “事實背后必有原因！你這不過是……”布洛妮婭試圖反駁。

    “原因？”賈昇立刻打斷，聲音陡然拔高，帶著一種近乎布道般的蠱惑力。

    “原因就是存護(hù)的意志在庇護(hù)我等！您只愿相信自己認(rèn)知范圍內(nèi)的‘合理’，卻拒絕承認(rèn)超越認(rèn)知的‘存在’本身，您覺得這合理嗎？”

    他攤開雙手，環(huán)視著周圍那些同樣被震撼到無以復(fù)加的鐵衛(wèi)士兵。

    “您說這是妖術(shù)，是蠱惑。

    那好，請問，何為妖術(shù)？何為蠱惑？不正是超出您理解、讓您感到恐懼和不安的東西嗎？

    您恐懼它，所以急于給它貼上‘妖術(shù)’的標(biāo)簽，試圖否定它、消滅它，以維持您心中那個‘合理’而‘安全’的世界！這不恰恰證明了我的‘不合理’是真實存在的嗎？”

    賈昇的邏輯如同一條滑溜的毒蛇，纏繞著布洛妮婭的思維。

    “您否認(rèn)它，恰恰是因為它存在，并且動搖了您！您無法解釋它，所以只能用‘妖術(shù)’來掩飾自己的無知和恐懼！

    您說這是褻瀆？不！這恰恰是信仰最虔誠的體現(xiàn)——我以生命為證，向存護(hù)祈求庇護(hù)，而祂回應(yīng)了我！

    您呢？布洛妮婭小姐，您對琥珀王的信仰，難道只停留在嘴巴上、書本里嗎？您敢不敢像這樣，用您的生命去驗證您所守護(hù)的‘合理’？！”

    布洛妮婭被這一連串的反問和詭辯砸得頭暈?zāi)垦?，臉色一陣青一陣白?br/>
    賈昇踱著步，攤開手，臉上帶著一種“我很失望”的表情。

    “存護(hù)存護(hù)，存的是什么？護(hù)的又是什么？是冰冷的城墻？還是刻板的教條？克里珀大人若真只庇護(hù)那些循規(guī)蹈矩、不敢越雷池一步的木頭腦袋，那祂老人家也太無趣了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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